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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黄金和原油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走势,黄金持续上涨而原油萎靡不振,令两者的差距越来越大,导致具有风险结构变化的前瞻指标——金油比持续攀升。过去25年里,金油比平均值为15.8,截至2019年11月14日,该比率已升至25.62,高于今年前十个月的平均值24.51。历史上看,当金油比超过25,往往意味着全球经济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随着2020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市场不禁提出质疑,黄金和原油的背离真的只是暂时性现象吗?
今年可以说是黄金的“黄金”年,特别是5月至8月期间实现了质的飞跃:1350、1400、1450、1500重要关口相继被突破,并在9月4日刷新六年来的新高,升至1556.88。黄金既是大宗商品的等价物,又具有一定的货币或债券属性。以往,黄金大多以前者的身份出现,但自2018年第四季度开始,黄金的商品属性逐渐削弱,转而增强了货币和债券属性。这就让黄金有机会与美元走势逐渐趋同,而且,与美债收益率的相关性也在逐渐上升。从iShare 20年美国国债收益率ETF(TLT)和SPDR黄金ETF(GLD)的走势来看,以回报率来计算,国债收益率和金价有着很好的正相关性,现已升至0.5以上。而这背后的导火索,正是美国总统特朗普让全世界继续尝到了高关税的味道,以及美联储的政策发生了变动。
特朗普从去年开始化身“关税人儿”,自作聪明地把关税作为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今年挥舞起“关税大棒”更是极为疯狂,把目标锁定在中国、墨西哥、印度等主要贸易伙伴,甚至连盟友欧盟也不放过,彻底让全球经贸秩序陷入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混沌的局面:
从关税施压墨西哥看,特朗普把关税与移民问题挂钩;从取消惠普制来看,特朗普希望以此为筹码,迫使印度进一步开放国内服务市场,为美国企业提供更多机遇;从葡萄酒关税问题再到拿农产品“做文章”,特朗普希望借此打开一些欧洲市场,好为中美摩擦中那些受到伤害的美国农民寻找一些机会和慰藉。但特朗普这么“玩火”,让市场感到极为恐慌,这样的高关税政策,只会让经济受到严重的冲击。
经济前景不佳,各国央行在美联储的带动下也掀起了宽松潮。表面上看,美国经济并不差。失业率继续处于50年以来的低位附近,通胀率也接近实现目标2%,经济更是连续125个月持续扩张。但实际上,美国经济面临诸多挑战,比如贸易摩擦令美国企业、农民和消费者成本加重,特别是制造业,迎来2009年以来最坏的一年。外围国家的情况也很糟糕,同样是发达国家的欧洲经济体,不是出现滑坡就是出现停滞。为抵御潜在的经济危机,观察了半年之久的美联储也终于动手了,在8月开始宣布十年来首次降息。这一举动立马引来多个国家的效仿,而对本身弹药有限的新兴国家来说,利率只能一降再降,其中巴西央行自2016年开始已连续降息12次,现已将利率降至历史新低5.00%。随着“全球宽松”的蔓延,持有有息资产的边际收益不断降低,边际成本持续提高。在这种趋势下,作为无息资产和避险资产的黄金自然而然获得青睐,因市场在嗅到经济危机的味道后本能地将资金流向更安全的黄金。
有意思的是,全球各国央行在降息的同时也在大量囤金。由于美联储开启了降息大门,市场担心美元还会走弱,因此全球央行为了对冲美元走弱的风险大量购入黄金。根据世界黄金协会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二季度和三季度全球黄金需求均在增长,同比季度增幅分别录得8%和3%。前三个季度,全球各国央行共计净买入547.5吨黄金,同比上升12%。在各国央行购金量排名里,2019年以来,俄罗斯央行继续排名第一,购金量达到117.4吨,然后是波兰、土耳其和中国。
最后,“去美元化”趋势增强也是间接促使黄金上涨的一主要原因。特朗普的单边贸易主义搞得全世界都乌烟瘴气,大家因此也有了一个同仇敌忾的目标。出于安全考虑,全球持有美债的国家正在不断抛售美债并尽可能地“去美元化”。据统计,目前全球已有34个国家已分别用一种或多种方法开始去美元化。比如,放弃锚定美元;向石油美元说不;增加非美元货币储备;建立非美元货币储备;签订广泛的本币互换协议;用增强实物黄金布局的方法来对冲美元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新的数据显示,今年二季度,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占比为61.63%,低于一季度的61.86%,创自2013年第四季度以来的最低。而日元和人民币的占比分别升至5.41%和1.97%,分别录得2001年第一季度以来的最高水平以及2016年第四季度IMF开始报告人民币占比以来的最高水平。
利多因素集一身的黄金,牛市还会持续吗?这得看全球的贸易前景和宽松前景。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最近一场演讲里强调仅会接受对美国有利的协议。言下之意,中美不太可能在短期内达成协议。如果贸易前景恶化,将会影响全球经济发展以及各国的货币政策。虽然美联储在10月进行年内第三次降息后暗示未来可能会转为观望,包括主席鲍威尔在内的多位美联储官员近期讲话也在为降息预期“泼冷水”,但美国经济数据要是变差的话,势必又将引起美联储的注意并重新调整政策。所以,接下来如果有关美联储降息的声音又再响起,预计其他国家也会追随。这种情况对黄金来说将是有利的。技术面,最近两个月黄金有回调,自高点1556.88已下跌近95美元,但只要不跌破1400这个关键支撑,黄金还有“王者归来”的空间。目前世行预计,在全球经济不确定性增加和增长前景疲弱的情况下,2020年金价将升至1600美元/盎司。
作为世界同等受瞩目的大宗商品,原油今年的表现要比黄金逊色多了。上半年原油主要受供应端收紧的影响,实现了连续四个月的大涨。其中,OPEC的减产协议功不可没,主要减产国家的整体减产执行力度较强,在1-5月的减产执行率分别录得92%、104%、155%、146%和142%,平均执行率达127%。而未被分配减产任务的伊朗、委内瑞拉和利比亚,则因为美国的制裁原油产量大幅下降。截止2019年5月,伊朗和委内瑞郎的原油产量分别降至237万桶/日和74.1万桶/日,使得整体被动减产量达到136.9万桶/日,超过主动减产的115.7万桶/日。
但天有不测风云,资本市场时不时总会爆雷。进入5月,美国突然再度开炮,让中国等多个国家尝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关税滋味,市场对全球原油需求增长前景感到无比担忧,加上美国原油库存持续超预期提升,原油一夜回到解放前。仅5月份原油就基本回吐了前四个月所有涨幅,接着进入了长达半年之久的震荡下行行情,至今仍深陷下降三角形形态里。
为何需求端在今年的影响力会如此之大,甚至超过了地缘政治风险给原油带来的提振呢?说起中东地缘政治风险,那是年年都有,今年也不例外,而且还愈演愈烈。自去年5月美国退出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后,美国便恢复并追加对伊朗的制裁。今年5月更是停止了多个伊朗石油进口方的制裁豁免,试图全面封锁伊朗石油的出口,从而切断伊朗政府财政收入来源。同时,美国还加紧军事施压,不仅将“林肯”号核航母战斗群及B-52轰炸机群部署到了伊朗周边,而且还作出增兵计划。但如此一来,伊朗反抗就更加激烈了。被视为伊朗军队的精英,伊朗革命卫队多次发出警告,表示伊朗已经准备好对任何侵略作出决定性的反应,绝不允许将战火烧到伊朗的国土上。9月中旬沙特阿拉伯的两个主要油田(布盖格和胡赖斯)遭无人机袭击更是将美伊之间的矛盾推向高潮。伊朗支持的也门胡塞武装承认了此次袭击,可美国和沙特咬着伊朗不放,认为它才是幕后黑手。美伊战火一触即发,对避险资金流和油价本身能起到推动作用,但尚未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全球贸易局势带来的不确定性已经引起了全球经济的广泛下滑,对原油需求前景的影响更为明显。一旦国际贸易活动水平急剧下滑,对于生产、运输和消费领域的能源需求量将有致命性的打击。别忘了,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期间,美油只花了6个月的时间就从高点147美元/桶暴跌至32美元/桶。
这促使包括欧佩克(OPEC)、国际能源署(IEA)和顶级投行等在内的机构们都对需求端的前景给出了较为悲观的预测:
在需求前景不佳的态势下,全球石油的产量却在持续增加,主要是受到美国等非OPEC成员国的页岩油产量增加的推动。并且,这一供过于求的情况还将持续至明年:
如果供过于求的情况持续下去,意味着原油想要“咸鱼翻身”的概率将很低。不过,短期从季节性需求角度来看,北美距离冬季取暖用油旺季即将到来,美国炼油厂开工率届时将有所上升,原油有望迎来短暂的“春天”。而且,OPEC在12月初的峰会上一致达成扩大减产协议,宣布将在2020年一季度额外减产50万桶/日;同时,沙特方面表示,将在这一减产基础上额外自愿减产40万桶/日。一直以来,OPEC都处于被动减产的状态,也就是当市场出现明显供应过剩时,OPEC才会减产以平衡油价。在当前因需求引发的价格弱势,OPEC这次选择主动减产,一定程度上帮助解决短期的供需失衡。但长远来看,长期的供需失衡问题依存,油价上涨仍道阻且长。
所以,我们将得出一个结论——鉴于黄金还会涨,原油未来将难有起色,金油比要回归到正常水平会很难。目前金油比基本上反映了市场对全球经济基本面的悲观和对货币政策放松的期待。如果金油比未来继续攀升,黄金和原油的背离会越来越大,因此在家庭资产配置组合中,可适当增加黄金、降低原油的投资比例。
HYCM兴业投资总部位于英国伦敦,是HYCM资本市场有限公司、HYCM(欧洲)有限公司、HYCM Ltd、HYCM资本市场(DIFC)有限公司以及HYCM Limited的交易品牌,隶属HYCM资本市场集团。
兴业投资由英国金融市场行为管理局(FCA,持牌号为186171 )塞浦路斯证券和交易委员会(CySEC,持牌号为259/14)、迪拜金融服务管理局(DFSA,持牌号为000048)和开曼群岛金融管理局(CIMA,持牌号为1442313)授权和监管,客户资金安全进一步得到升级保障。悠久的历史积淀和强大的综合实力,成就了其在金融服务行业的领先地位。